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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5年12月21日,黄埔3期生举行大规模野外演习

日期:2016-03-01 14:30 来源:《黄埔》杂志 作者:贾晓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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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25年12月21日,黄埔军校第3期学生第1、第2、第3大队及骑兵队,在位于长洲岛西南的官山圩附近举行大规模野外演习。此次演习,对于第3期学生军事素养的提高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堪称黄埔军校早期野外演习的经典范例。

  黄埔军校建校初期,广东革命政权四面受敌,形势险恶。为了快出人才,在苏联顾问的帮助下,效仿苏联红军学校的教育方法,制订了半年的训练计划,采用最新的理论和技术训练学生。

  根据学制为半年的计划,军校在军事课程设置上,首先选定最为急需的基础科目:学科和术科。第1期学生的军事教学课程就分为学科和术科两类。学科有步兵操典、射击教范、野外勤务以及战术学、兵器学、交通学、筑城学、军制学等军事理论;同时还有教授如何制定战略战术、作战计划、动员计划的课程。术科以制式教练、战斗教练、实弹射击以及行军、宿营、战斗联络为主,先是单兵战斗教练,继而是班排连营教练。第2期开始实行分科教学,设步兵、炮兵、工兵、辎重兵和宪兵五科。到了第4期,又先后增设政治、骑兵、交通、无线电和航空等科。各科都有详细课目表、授课进度表,每周每月都有具体安排,循序渐进,严格训练。

  学科与术科的讲授,都注重实战应用,讲授之后随之进行演习,称为“知行合一”。训练、演习交替进行,互为补充。军事训练重视启发式、形象化和示范等方法,教官和苏联顾问在进行步兵操练和射击教学前,首先自己熟练掌握要领,然后才教学生。

  为了保证学科与术科两大基础学科结合训练的完成,黄埔军校积极导入启发式、形象化和示范教学方法。术科教育除在操场上进行基本教练外,尤其注重实践演习。野外演习,分为战斗演习、勤务演习、夜间演习,最后汇总作综合野营演习。自军校诞生之日起,演习就成为黄埔军校学生的必修课。

  上述演习大半都是在野外进行,而且日夜不停,战斗气氛浓烈,环境设计逼真。学生们在校期间都戎装待命,随时准备出动演习。野外演习时,黄埔学生被分为两个或两个以上的组,交替演练;上单兵教练课时,凡单人战斗各动作,以及行军宿营战斗方式、联络勤务、土工作业等均按照教育步骤,依次实施;教官则以身示范,反复亲手指导纠正,不厌其烦,直到学生完全理解和动作正确为止。训练部主任兼学生总队长邓演达、教官兼学生副总队长严重等,军事素质堪称众军事教官的典范。他们讲解生动风趣,寓意深刻,富于启发,示范动作准确明了,引人入胜。

  黄埔建校初期,广州形势复杂,因此学生们外出演习时,往往会在黄埔军校和演习地之间的山岗上设立了望哨,规定一旦发生情况,了望哨会及时升起烽火,演习部队见到烽火后必须立即整队赶回黄埔岛;如果外出演习学生遭袭,也要升起烽火,军校方面会派遣部队外出救援。

  黄埔学生军纪严明,每当演习前,军校政治部会特别向学生宣传军纪及礼节,并派员到演习地向该地民众散发传单,以寻求支持和理解。考虑到民众的知识层次不一,因此军校在传单书写方面也尽量做到“雅俗共赏”。在校长蒋介石等人发布的文绉绉的布告外,往往还会有比较符合当地民众文化水平的白话版本,甚至有时还会出现用当地方言写成的版本。比如一张《告野外演习区域内的民众书》的白话文版本,其主要内容如下:

  亲爱的父老兄弟姐妹们:我们是黄埔的学生军。我们这次到此地来,是因为我们的修业期快满了,快要加入前线去与军阀作战了。我们趁着这还未离校的时光,来演习战场的种种动作。只因我们黄埔岛上的地方狭小,不能充分地演习,所以只好暂借你们这个地方来实习几天……你们的一草一物,我们不但不来乱动你们的,而且还要尽我们的力量来替你们保护爱惜啊……不过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们,你们若听见有大吼“杀!杀!杀!”的呼声,或电光炮的响声,请你们告知一般小孩和不识字的朋友们,千万不用惊怕,这是我们在进行演习。

  黄埔军校师生在外出演习期间绝不扰民,还为演习地的民众做过不少“好人好事”,比如帮村民扫街搞卫生等;晚上师生就在祠堂、庙宇里打地铺就寝。因此,即使黄埔学生们的操练有时会踏踩田地,宽宏善良的村民们也都能表示理解。为争取演习地居民的配合,黄埔军校的领导们也很注意向当地民众表示友好。每逢学生演习操练,蒋介石都会亲临指导,检查相当严格,连最基本的队列动作,他都会亲自到学生面前纠正。1924年11月,蒋介石到珠村检阅黄埔学生演习时,常常随身带一包糖果,在观看时就分给围观的小孩们每个两块糖。后来军校总教练何应钦前来指导训练时,摔死了一匹马,何应钦当即把马肉送给当地百姓吃。谁知这匹马的肉太老,即使煮熟了也嚼不动,结果被村民们用来当了肥料。此后,当地的老百姓有了一个“说法”:何教官的马肉不好吃,还是蒋校长的糖甜。

  野外演习确实为以后的实战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据黄埔1期生郭一予回忆,1924年冬,黄埔军校第1期学生结业之际,按照教育计划,举行了一次大规模的野外演习。演习前,军校聘请当时的国民革命军第2军(军长谭延闿)参谋长岳森为总评判长;由军校负责人和苏联顾问选定黄埔军校对岸,即黄埔港的北岸作为演习场所,鱼珠炮台作为演习的起点和露营地,向西经过石牌车站至瘦狗岭一带约20里作为学生演习的区域。黄埔学生被分为东军和西军,两军互为假想敌。西军以广州市为根据地,在广州市东郊外的瘦狗岭和石牌车站一带,构筑了坚固工事,准备与东军在这一带“决战”。东军由东向西行至石龙后,搜索前进,在占领鱼珠炮台后,以炮火作掩护,向据守在石牌和瘦狗岭一带的西军发起攻击。东西两军在学校负责人和苏联教官的带领下,在那里足足演习了一个星期。对于那一带的地形,都先后目测、步测或器测过,每一个战士都进行了好几次,各队之间还开展测量比赛。特别是鱼珠炮台到石牌车站之间测得很准确,完全掌握了这一带的地形地势,同时对进攻目标进行反复的攻击演习,做到人人心中有数,了如指掌。有趣的是,半年后,第一次东征胜利后黄埔学生军回师广州、平定杨刘叛军之际,杨刘叛军的阵地恰好部署在黄埔1期生曾经演习过的这块地方,结果演习场成了真枪实弹的战场。黄埔学生军在友军配合下,在这块“熟悉的地方”迅速把叛军消灭了。事后,这一“巧合”成为佳话,在黄埔师生中广为流传。

  1925年12月21日,黄埔军校第3期学生第1、第2、第3大队及骑兵队,出发到位于长洲岛西南方的官山圩附近进行野外演习。在出发前,教育长邓演达,学生队总队长严重,对于举行演习、行军宿营、军风纪以及采买等问题,都作了明确的规定。校长蒋介石、党代表汪兆铭发出安民布告,内容大概是:

  本校第3期学生毕业在迩,兹定于本月21日起至30日止,在官山一带演习,野外应购之物,公平给价,田内禾稻或误损伤,本校当然负责赔偿其价若干,着由该业主按照估计,以凭随时发给。本校纪律严明,官长学生素来遵守,并以保护农工商为职志,从无抑压情弊。商民人等,宜各安居,照常营业,切勿惊扰误会,合亟布告,仰各周知。此布。

  参加演习的黄埔3期学生由总队长严重率领,乘坐由小火轮牵引的民船,经新洲、深井水域到贝冈附近登陆。到达后,各大队分散驻在祠堂、庙宇内,一律打地铺。此次演习科目包括:各个散兵,侦探勤务,步哨勤务,传达勤务,行军警戒,前哨,行军宿营和对抗演习等。演习高潮是“营对抗”,宋瑞珂所在的第3大队对假敌营发起攻击,战术教官肖钟钰为裁判官,指导演习非常有经验,讲评时条理分明,生动活泼,受到同学们的好评,总队长严重也予以嘉许。经过此次演习,黄埔第3期学生的整体素质有了极大提高。而演习期间黄埔军校官兵师生注意保护农工利益、不损民众一草一木,得到当地人民的极大称赞,他们经常拿出果饼慰问黄埔师生。30日演习结束,黄埔师生返校当日,村民400余人自发聚集林家祠,召开欢送大会,并筹款购备鸡、鹅、猪、酒等美味佳肴犒劳黄埔师生。

  黄埔军校把课堂开在野外,通过近似于实战的环境,使得学生的一些主要科目,如射击、侦察、距离测量、地形识别以及行军警戒及宿营等军事素养,在短期内都得到了迅速落实和提高。黄埔生之所以走出校门就能立刻奔赴战场指挥战斗,显然与这种在军校中参加近乎实战的野外演习有很大关系。后来军校南京时期和成都时期的学科、术科教育日臻完善,“对于野外演习尤为着重”,仍以野外演习为授课的重要手段。值得一提的是,黄埔军校武汉分校设立的女生队,和男生一样接受军校严格的军事训练,大有巾帼不让须眉之势,其中就包括到蛇山进行实地军事演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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