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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6年2月4日,黄埔军校欢迎广西、湖南军政界代表来校参观交流

日期:2019-01-16 14:36 来源:《黄埔》杂志 作者:贾晓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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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26年2月4日,在广东国民政府与广西商讨统一期间,黄埔军校全体国民党党员开会,欢迎白崇禧、夏威(广西新桂系李宗仁、黄绍竑委派)、叶琪(湖南军阀赵恒惕委派)代表广西、湖南军政界来校参观交流,校长蒋介石致欢迎辞。

  新桂系受广东革命政府支援统一广西

  广东国民政府和新桂系李宗仁、黄绍竑、白崇禧之间的合作,可追溯到1920年。当时,孙中山发动了“援桂讨陆之战”,集中各方力量打击控制广东的广西军阀、旧桂系首领陆荣廷,旧桂系战败后,陆荣廷等出逃,广西各地军队纷纷自立门户,武装割据。其中,李宗仁率兵依附了前来讨伐陆荣廷的广东部队,改编为“粤桂边防军第三路”。广东部队撤离后,李宗仁以玉林为据点,统辖玉林、陆川、北流、博白、贵县、容县等县。黄绍竑、白崇禧原为旧桂系将领马晓军部下,也追随马依附了广东部队,后投奔李宗仁,驻兵容县,从此开始了李、黄、白的合作。当时,孙中山的三民主义思想在广西得到广泛的传播,李、黄、白受到孙中山思想的影响,认为“广西之前途不外有三:一为附和北洋军阀;一为支持赵恒惕等人所倡言之联省自治;一为归附广州之孙中山先生的革命政府”,而“只有投靠孙中山才有前途”。经再三研究,三人开始积极谋求与孙中山为首的广东革命力量建立联系。

  1923年春,白崇禧在广州医治腿伤,黄绍竑便借机要他联络孙中山。白崇禧由朱培德和廖仲恺介绍,在石龙火车站行营见到孙中山。白崇禧向孙中山报告了广西的形势,表示广西加入广东革命的决心。孙中山认为,要统一全国,必先统一两广,并告诉白崇禧说:“我无枪、无粮、无饷,只有三民主义。”白崇禧当即表示:“广西统一不需要孙公的物质支援,所需者仅是革命之主义信与仰而已。”于是,孙中山立即委任黄绍竑为广西讨贼军第1军总指挥、白崇禧为参谋长。

  此时广东革命政府派李济深等正率领粤军由梧州口外沿江西进,打击旧桂系敌对势力。白崇禧随即潜回防地,与黄绍竑密商夺取旧桂系沈鸿英部的梧州。当时,李济深所统的粤军中大部分将领如邓演达、陈铭枢、陈济棠、徐景唐、蒋光鼐、黄琪翔等与黄部的主要将领黄绍竑、白崇禧、夏威、俞作柏、吕焕炎等同为保定军校同学,两支军队感情融洽,意气相投。在粤军李济深、邓演达等的帮助下,黄绍竑、白崇禧用计兵不血刃地占领了梧州,作为日后发展的根据地。李宗仁也出兵占领了桂平,并亲到梧州,经李济深、陈铭枢介绍,重新登记加入国民党。

  李、黄两支部队在广东革命政府的支持下,互相配合,于1923年3月消灭了受刘震寰指使图谋暗取梧州的陈天泰部队,又经过一年多时间的发展,其力量已经堪称“广西最强”。此后李、黄、白制定出“联沈倒陆、先陆后沈、各个击破”的策略,先后击败了企图东山再起的陆荣廷和割据一隅的沈鸿英,并在李济深的帮助下,阻止了“驻粤桂军总司令”刘震寰率部杀回广西的企图,继而占有了整个广西。

  为广东统一效力

  统一广西后,李、黄、白继续积极和广东革命政府合作,最终帮助广东革命政府完成了广东的统一。1925年3月,孙中山在北京病逝,云南军阀唐继尧立即出兵,企图借道广西,夺取广东。对此,李、黄、白一面准备阻击唐继尧,一面请求广东革命政府迅即派兵支援。广东方面除命令李济深、郑润琦两部粤军继续留驻梧州附近,帮助李、黄、白扼守西江水道外,并于3月1日决定加派驻粤滇军范石生部入桂支援李、黄、白作战,最终击退了唐继尧的入桂部队。

  在广东国民政府准备第二次东征陈炯明期间,发生了镇压熊克武事件。1925年1月,熊克武部按广州大元帅府命令,改编为建国川军,于八九月间进入广东,分驻于粤北的连县、三江(连南)、连山、阳山一带。此时,广东政局正动荡不安,8月20日,发生廖仲恺被刺案,政府内部各派势力斗争激烈,胡汉民、许崇智等被迫先后离开广州。9月24日,熊克武应国民政府主席汪精卫和蒋介石的邀请由连县来到广州。10月3日,熊克武和其部属在广州被蒋介石扣留,并被送往虎门监禁。第二天,汪精卫、谭延闿、古应芬三人以国民政府名义宣布熊克武的“通敌叛国罪状”,军事委员会也下达关于解决熊部川军的命令,并致电广西,请李、黄、白派兵合击川军。由于李、黄、白派兵威胁川军后路,使川军腹背受敌,国民政府顺利地把熊克武的川军逐出广东。

  第二次东征胜利在望时,广东国民政府于1925年11月初出兵南征邓本殷、申葆藩叛军。李、黄、白派俞作柏、胡宗铎及黄旭初等人率部协同陈铭枢等作战,攻陷钦州、廉州等地,使国民政府迅速实现了广东的统一。

  梧州会晤

  1926年广东全省统一后,广东、广西统一问题提到了议事日程。早在1924年11月下旬,黄绍竑就亲赴广州,广泛进行活动(一到广州,黄绍竑就遭到陈天泰党羽的袭击,在陈济棠的救援下幸而逃脱)。11月24日,代行大元帅职权的胡汉民,以孙中山的名义任命李宗仁为“广西全省绥靖处督办”,黄绍竑为会办。两天后,黄绍竑办理了加入国民党的手续,由廖仲恺、许崇智介绍,胡汉民监誓,在国民党中央党部礼堂宣誓入党,并访问黄埔军校,和校长蒋介石举行了会晤。据黄绍竑回忆:“这是我同他初次会面,当时感觉他的态度严肃而刚毅,与其他的军事长官,颇有不同的地方。”

  广东国民政府方面为了争取广西统一于麾下,1925年8月,李济深等人曾与李、黄、白进行了两广统一的初步会晤。李济深提出了统一的三项条件:(1)要广西共同出兵解决南路的邓本殷、申葆藩;(2)要广西按照国民政府颁布的省政府组织法组织省政府;(3)要广西设立国民党省党部。由于突发廖仲恺被刺案、李济深等人匆匆返回广东,会谈不得不中断。

  1926年1月上旬,国民党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在广州召开。在这次会议上,国民党中央党部特邀新桂系驻粤代表参加,并推选李宗仁、黄绍竑为国民党中央监察委员会候补委员。2月1日,国民政府政治委员会又推选李宗仁、黄绍竑为国民政府委员,让李、黄进入国民党中央和国民政府的高层职位。

  1926年1月26至29日,国民政府主席汪精卫在谭延闿、甘乃光(中国国民党第二届代表大会中央执行委员、中央常委、青年部部长,黄埔军校英文秘书并兼政治教官)等的陪同下,以慰劳出征南路桂军的名义到达广西梧州访问,“欲以联络感情方式,图进一步谋取两广统一的具体计划”。一行到达梧州时,受到李宗仁、黄绍竑率领的广西军民万人的热烈欢迎。

  会晤期间,汪精卫、谭延闿对广西的成就称赞备至,李、黄也极力恭维,称颂汪、谭作为革命元勋的功绩。李、黄、白“毫无保留地答应统一”,使汪、谭一行深感“不虚此行”。在一次宴会上,谭延闿问黄绍竑:“你这个大名的竑字,为什么不用英雄的雄字呢?”黄绍竑回答道:“这是我父亲取的名字,取任重道远的意思。”谭又问黄的父亲在前清有没有功名,黄告诉他:“父亲是丁酉科举人。”谭大笑说:“我也是丁酉科举人呀!我现在同你,不但是革命的同志,还与令尊是满清的同年呢。我一见你用这很冷僻的竑字为名,就猜想这位命名的先生,对于旧文学,一定有很深的修养,现在果然不出我所料。”宴会结束,李宗仁、黄绍竑、白崇禧便陪同汪、谭等人到梧州各处视察。汪精卫略有醉意,出门的时候,拉住李宗仁向左走,还说:“革命一定要向左走,怎么能向右走呢?”李宗仁说:“报告汪主席,向左走不通。”汪精卫却回答:“哪有向左走不通的道理,革命者就是要在没有路的地方踩出一条路来。要革命的跟我向左走。”结果走了几十步,发现前面是死胡同。谭延闿见状说道:“硬要向左走,会碰壁啊,汪主席。”

  共同制定两广统一方案

  2月初,李、黄派白崇禧为全权代表,赴广州与国民政府谈判。白崇禧到达广州后,受到热情欢迎,并与国民政府要人汪精卫、蒋介石、谭延闿等频繁接触,还于2月4日受邀参观访问黄埔军校。据李宗仁回忆:“那时白崇禧时常往来粤桂间,对蒋校长和黄埔军校的革命作风颇多好评,更增加我们对蒋氏的钦佩。”2月20日,国民政府成立了处理两广统一问题的专门机构——“两广统一特别委员会”,由汪精卫、谭延闿、李济深、蒋介石、宋子文、白崇禧6人组成。经反复讨论和协商,最终达成了协议。3月13日,黄绍竑偕同俞作柏、黄剑鸣等10余人由梧州抵达广州,与蒋介石等人进行了沟通。鉴于以前黄被陈天泰刺杀未遂的往事,国民政府为了保护其安全,特别安排黄绍竑住进第4军军部的广西会馆,并命李济深陪同。经过协商,3月19日,由谭延闿等起草的“两广统一案”正式公布,汪精卫随即邀请黄绍竑作为国民革命军第7军代表前往汪公馆举行“北伐秘密会议”。3月23日,随着《两广合作宣言》发表,两广统一正式告成。这样,两广就成为了发展革命力量的可靠基地,且为北伐全面进军打下了良好的政治、军事基础。

  叶琪与白崇禧共同访问黄埔军校的缘由

  叶琪是广西容县人,与黄绍竑、白崇禧是同学,由于在广西得不到重用,前往湖南投靠湖南督军赵恒惕,官至旅长,曾参加过赵恒惕驱除谭延闿出湖南的斗争。在李、黄、白对陆荣廷作战期间,奉赵恒惕之命入桂进行过“武装调解”。1925年冬,赵恒惕发现其部将唐生智频频和广东国民政府示好,并对他有取而代之之意,便派叶琪前往广西和新桂系联络,提出湖南、广西结成“联省自治”同盟,共同对付广东。但李、黄、白早已采取了联粤北伐的政策,反而帮助广东方面争取叶琪、唐生智,并利用报纸宣传叶琪是唐生智派来的代表,弄得叶琪有口难辩。梧州会晤期间,为打破湘粤积怨,李宗仁和黄绍竑还拉着叶琪一同去见汪精卫、谭延闿,特别安排叶琪致欢迎辞,与宿敌谭延闿交谈。在宴会上,谭延闿显示出宽宏大量的风度说:“叶琪年轻能干,当年在湖南时,他居然把我们的部队打得落花流水。”在得到广东方面的同意后,新桂系更安排叶琪和白崇禧共同前往广州。在广州期间,叶琪受到了和白崇禧一样的热情接待,并和白崇禧、夏威一起受邀访问了黄埔军校,对广东方面产生了好感自是不言而喻。此后不久,白崇禧应湖南唐生智之请并得蒋介石的同意,与陈铭枢、叶琪同赴湖南,商量共同北伐,唐生智也派其胞弟唐生明和一批优秀青年到黄埔军校学习,为即将到来的粤湘合作、共同北伐奠定了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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