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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中国心、世界情

日期:2020-01-07 10:43 来源:《黄埔》杂志 作者:丘尚贤(台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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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年前,我跟几位友好的同事一起踏上中国大陆的土地,心中激起了一股莫名的激动。那次是我第一次到福州、武夷山及东莞旅游,虽然故乡土地因为第一次到访而显得陌生,但是那连空气都弥漫着的汉地唐土的文化风采,不就是我从母亲怀里呱呱落地后的故土乡愁吗?从那天起,我确信我有着中国人的心、台湾的魂与面向世界挑战的冒险情怀。

  电影启蒙中国魂

  《笕桥英烈传》是1977年台湾国民党当局拍摄的纪念国军空战英雄高志航的影片,当时在初中念书的我,看到空军驾着飞机遨游天际的壮阔场面,不禁悠然神往,心中充满着“有为者,亦若是”的遐想与激动。当年,随着各国军事武器与军事科技的日新月异,犹在懵懂之年的我也正迷恋着各式各样战斗机的模型与书籍,尤其父亲从日本旅游回来帮我带了喜欢的美军F-4幽灵式战斗机的模型,更让我偷偷地立志,初中毕业后一定要进入高雄冈山的空军学校,驾驶战机成为一名优秀的飞行员。

  

  《笕桥英烈传》宣传海报

  当时,我还煞有其事地在小笔记本上写了一篇告父亲大人的信函,说了一些“国难当头,忠孝难以两全”的话语,作为自己立志报国的佐证。结果小孩贪玩,过了几天我自己已经忘了此事,反而让跟我同住的哥哥看到了我写的小文,哥哥大为紧张,以为我要离家出走跑去从军,赶紧拿给父亲看。父亲看了以后笑了笑没说什么,只说了些要我先把书念好才能报国、报国不只一途的话语,就把当年还迷迷糊糊的我劝阻了下来。

  在那个台湾仍高唱反攻复国的年代,我们那个世代在完整的国民党教育体系下,可说是中国化最深的一代。到了今天,五六十岁的我们多数仍然怀抱着强烈的中国意识,也是今天泛蓝的主要支持力量,更是台湾重要的经济支柱。

  五六十岁世代也是今天台湾经济与人才的主力,台湾如果曾经创下经济奇迹,如果曾经名列亚洲四小龙,这两个世代的台湾人功不可没,他们为台湾赚得的外汇积累以及由高储蓄率所积累的储蓄金,也是台湾今天经济逐步衰败之际,犹能苦撑待变的原因。

  熟背中国历史

  这样的成长背景加上从小就爱看中国的历史故事,从封神榜、楚汉相争、《东周列国志》《三国演义》《隋唐演义》《水浒传》甚至《大明英烈传》等等,就让我对中国五千年的历史以及中国的地理极为着迷。

  上世纪80年代我们在高中学习时,教我们国文的老师刚好也教我们三民主义,当年在国民党的要求下,所有的高中以上学生都必须研读三民主义,当时的国文老师是主张中国大一统的民族主义者,每次上课只要一讲到古文与民国初年重要作家的作品时,都会要我们效法中国历代先贤先圣的精神,用以拯救被西方列强与日本人欺压下的国人。他时时教导我们要做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这也开启了我尝试涉猎中国古籍的开端,并且确立了自身热爱中华文化的情感。

  大学一年级时,我们都要学习中国通史,尤其我是以政治科学系为主要修习的学生,系主任当时还说学政治学,不能无史,不懂历史无法参透政治奥妙,所以当时还邀请一位优秀的历史老师来教导我们,历史老师对于我们的功课也要求很严格。他选择学习历史就是因为常常听先辈描述如何历经中国数十年大动乱的时代,唯有知史才能知道近代中国落败的原因,也只有学习历史才能找出中国再兴的途径。

  族谱开启中国心

  20年前,第一次到大陆的震撼是得知我们的祖先是来自广东梅县;另一震撼是大陆的生活其实没有国民党宣传得那么差。

  民进党对于台湾民主政治发展的最大贡献是早期打开了被国民党封锁多年的中国近代政治史。我念大学时,台湾党外运动勃兴,年轻学子受到民主政治思潮的熏陶,当时都极为热衷于打开戒严对于台湾政治社会的枷锁,所以在我念大学的80年代,台湾社会多次发生形形色色的反对运动与改革运动,我也曾经受到感染而跻身其中。然而,学习历史的经验告诉我,台湾的出路在于两岸的统一,唯有壮大的中国才会有稳定的台湾。因此,我对于90年代由党外运动勃兴转而高唱“台湾意识”“台湾本土论”的说法渐渐不能认同,尤其对这些意识发展为后来根本否定台湾人是炎黄子孙的“台独”运动深深不以为然。

  当时,家族中长辈认为族谱已多年未修订,为了让年轻一代了解祖先,开始翻修新的族谱,借由这次族谱更新的机会,我终于知道我们是丘逢甲先生的直系后辈,我们的远祖则可上溯周朝的建国功臣姜太公子牙。至此,中国历史不再是书本上的知识,却是点点滴滴经由父母流传在我们血脉中的真实故事。这也是后来台办告诉我,我家这一支是来自广东梅县时心中悸动的原因。

  客家人其实对于闽南人垄断台湾历史话语权的做法不能接受,也对于社会流传台湾跟日本人较亲近的说法不太接受,尤其客家人敬天法祖,重视慎终追远的观念,我慢慢知道我有很多的远房亲戚每年清明时节要到苗栗一起通宵祭拜来台祖先,如果有机会来场寻根之旅,上溯我们的祖辈曾经在大陆的足迹一定非常有趣。

  走入世界

  我也在大学时代开始接触“平衡版”的中国历史,从此不再单用国民党的眼光看中国,看世界,透过这样的开放史观才真正能知道中国的问题与弊病。那时起我就立志要当个好的政治研究者,尤其我对于国际关系与国际事务有着特殊的喜好,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由于家庭因素以及个人的生涯规划,没有继续往学术之途迈进。

  我在大学与研究所阶段有幸阅读了很多大师的名着,从这些老师身上学习到深妙的学术真谛。我也因为台湾逐步开放,得以接触到很多被当时国民党视为“禁书”的民国作品。借由这些学习,我得以接触到较为真实的中国概况。后来,有机会到大陆访问时,一到机场就产生的激情大概皆来自于心中那股“终识庐山真面目”的情怀吧。

  从中国走向世界

  这样对于中国的情怀让我在卸任公职后,开启了这十多年的大陆驻点与外派日韩的经历。我在离开政治领域后,就以公共关系与发展大陆事业的机会,担任一些外商企业前往大陆沟通的工作。我在北京、上海与武汉都待了一段时间,其中最常留驻北京,也因此喜欢上北京。

  2007年起,我也开始负责公司在日韩的业务发展,当年许多日韩企业都前往中国投资设厂,我们的创投公司就要常常担任协助企业拓点与资金协调的工作,我也从中日韩这三个历史相互纠葛与牵扯的国民中,看到了有趣且微妙的相互关系。因为频繁地在这三国间穿梭,我也认知到当时日韩企业在苏联垮台,世界经济大开放时,由于台湾市场不大已经不再得到国际社会的重视。日本发生“3·11”大地震时,我曾经带领一批中国公民前往东京购买日本房地产,这次经历令我感觉到,这样的现实面就是让日本人不得不以中国为尊的原因。

  台湾要走向世界最短的距离就是经过中国大陆,然而,民进党当局不做此图,不去走最快又最有效的路,反而远渡重洋去扈从美国特朗普政府的国际作为。三年来,这样的依赖美国,听美国的话并未帮台湾争到什么有实质意义的事务,想进入的国际组织还是一个也没进去,想跟美国签订个自由贸易协议也因为“美猪”问题毫无下文,只落得台湾人要自己出钱购买美军的中古装备,成为美国二手武器的回收场。

  近来,许多台湾年轻人也认识到只待在台湾岛上的舒适圈是不行的,纷纷以行动走出去,因为他们要生存、要成长,再不努力迎向世界舞台,就只能卑微地留在台湾接受低薪的工作环境,这些才是真台湾人。

  真台湾人是走向世界、追求突破的,而非守成抱旧、固步自封的。历史告诉我们,台湾兴盛的时代都是选择开放的时期,台湾若选择保守,将会陷入孤立与动荡。

  台湾不该时时躲在美国后面,回避与自己完全同文同种、同一个祖先的中国大陆。逃避、退缩、不愿面对事实、不愿面对真我,将是台湾生存最大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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