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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黄埔老人、抗美援朝老兵王月科

日期:2011-11-01 20:12 来源:《黄埔杂志》 作者:张宇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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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月科,系黄埔军校成都本校二十三期步科毕业,后随军校集体起义、赴朝参加“鱼隐山反击战”等着名战役。2011年5月12日,我们采访了王月科老人,听老人讲他在朝鲜战场上的故事。

  1948年我19岁在陕西榆林上中学,在此期间黄埔军校来当地招生。我怀着一颗报国之心,报考了黄埔军校,被录取后转到成都本校步科学习,编入二十三期一总队步兵大队一中队。1949年四川成都解放,目睹国民党的腐败无能,我们这些黄埔军校的爱国学生于1949年11月自发组织起来参加了和平起义。起义后,我被编入中国人民解放军十八兵团。从1949年底至1950年,我随该兵团参加了着名的成渝铁路建设,部队遇山开路,见水架桥,克服重重困难,为祖国交通大动脉的建设贡献了自己的一份微薄之力。我后来被分到西南军政大学川西分校学习。因为学习刻苦,成绩优秀被调到中国人民解放军六十军教导团,被选至参谋训练队学习参谋业务。毕业后,我被分到一七九师五三五团三营任见习参谋(正排级)。

  1951年初,为了抗美援朝,保家卫国,我随中国人民志愿军开赴朝鲜战场。1952年底至1953年初,朝鲜战场敌我双方一直“谈谈打打”不停,板门店谈判未取得实质性成果。敌人坚持以“打”为立足点,他们想利用战场上的胜利为其在谈判桌上取得有利的筹码。为了让停战谈判有进展,我方采取“以牙还牙”的方法,只有给敌人以毁灭性的打击,才能让他们老老实实坐下来谈判签订停战协定。

  “鱼隐山反击战”就是粉碎敌人拖延谈判的一次重大战役。鱼隐山位于朝鲜东线战场,战略位置十分重要,由我五三五团守卫。其前沿阵地左侧为二营,我们三营紧靠其右,另一个营做预备队。883.7高地当时由敌李承晚一个加强团把守,我团和该高地敌军隔川相对,两者之间是一片无险可守的平川。由于敌人在火力上占有绝对优势,我方阵地被炸得光秃秃的,战斗打得十分艰苦。而在最艰难的时刻,我们的指战员们依然有着必胜的信念,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战斗意志,用种种战斗策略去打击敌人。如:我们的坑道、环形工事,通行的交通沟、猫耳洞等都是杀伤敌人、保存自己的地下长城,进可攻,退可守,让敌人取胜的妄想不能得逞。

  为反击883.7敌阵地,我部做了大量准备工作,首先摸清敌情。团部侦查股长胡鹏,在团观察所用望远镜观察到一小队敌人,每天在下午黄昏出来巡逻,天天如此。敌人这一有规律活动,为我们提供了抓“舌头”的机会。我所在的参谋部精心设计了一个小型作战计划,引诱敌巡逻兵进入了我侦查员设下的包围圈,除了一个敌人想持枪反抗被当场击毙外,其余的敌人全部举手投降,做了我们的俘虏。从他们口中,我们得到了重要情报。根据情报,我营八连副连长王寿山按照营部制定的作战计划,率领一个加强排几十名战士趁夜晚敌人松懈之际,悄悄摸至敌883.7主阵地前沿一个510小高地。经过激战,毙伤敌数十名,还有十余名成为我们的俘虏(其中一名美国士兵)。经过对俘虏的审讯,进一步查明敌人的兵力布置、工事构筑情况,为我方攻占883.7高地奠定了坚实基础。

  1953年6月9日晚8时,我们营和左侧友邻部队,利用夜幕的掩蔽,秘密运动到距敌主阵地20—30米山下前沿,利用蓬密的山草,弹坑洼地等潜伏下来。这一果敢行动做到了天衣无缝,敌人毫无察觉。6月10日晚8时整,我鱼隐山阵地各种火炮,包括友邻部队支援的炮火,集中火力猛烈地将炮弹砸向敌人阵地,彻底摧毁其主阵地的防御工事。我方火炮开炮10分钟后,自动延伸射程,向敌阵地后方猛射。我们潜伏部队随后向敌883.7高地发动了总攻,仅用了约一个小时左右就打垮了负隅顽抗的敌人,完全占领了883.7高地。此时敌人阵地上,到处是被我军击毁的火炮和敌军尸体。我奉营长秦大琪指示,命通讯员迅速发信号弹,将攻占敌主阵地喜讯报告后方师团指挥部。

  在鱼隐山战役取得胜利后,我部奉命将占领的敌阵地防御任务移交给接防部队,连夜赶赴金城地区前线接受新的任务。在路上,我远远听到了金城方向万炮齐鸣,火花闪闪映红了天空。一位战友笑着对我说:“看来金城反击战已经打响了,咱们得赶快点,不然肉吃不到,汤都分不到一口哟!”我部各营迅速加快了行进速度,提前到达了指定地点——金城一线后的“上班里”待命。次日,我营驻地遭到大股敌机轰炸,一颗颗炸弹将营部驻地来回“犁”了数遍,在轰炸中,我的头部被弹片砸中,血流如注,染红了身上的军装。在通讯员搀扶下,我来到附近的包扎所,对伤势进行了简单处理。随后,顾不上休息,强撑着回到了最需要我的战斗岗位上。在营长秦大琪、教导员段枝劳指挥下我始终战斗在最前沿。1953年7月27日,敌我双方在“板门店”停战协议上签字。

  1953年10月,我部奉调回国。在部队服役近7年后,我退役了。由于我在朝鲜战场上的出色表现,我被授予三枚勋章,并荣立“三等功”一次。1956年,我转业到地方工作,后调至淮南市大通区卫生所和第三人民医院从事行政工作,直至1983年退休。在工作中,我始终保持着战争岁月中不畏艰险、不怕牺牲的军人本色,出色地完成了各项工作任务。我曾两次因公负伤,致使身体致残(一次因修电路,当时头朝下从房梁上摔下,致头部形成凹陷性骨折,昏死后幸抢救及时才脱离危险;另一次是参加医疗队下乡,当时由于雨大地湿滑倒,右臂撑地猛,造成右肩关节部粉碎性骨折)。至今,我右臂不能稍抬,肩胛骨肌肉萎缩,骨头变形。也因此,我多次荣获嘉奖。

  今年,我已经83岁了,但我依然忘不了往昔峥嵘岁月,忘不了战场上与我生死与共的战友。为此我仍积极参加省黄埔军校同学会各项活动,鼓励教育下一代积极参加“黄埔亲属联谊会”,以提醒后辈子孙传承“黄埔精神”,珍惜今日的和平生活。作为一个黄埔老人,我也希望台湾当局能够顺应民意,尽早和祖国大陆实现和平统一,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而共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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